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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凉春夜雨(五)

  5 凉春夜雨(五) (第1/2页)
  
  姜眠看着对方。
  
  她想听,并不是因为吴绍海那恍然大悟、胜券在握的语气,只是想多了解这个任务目标的基本情况。
  
  “乌昭和全族,生来便是卑鄙无耻的肮脏品格。这种卑劣刻在他们骨子里,世世代代,人人皆然。是天生的,不可磨灭的。”
  
  吴绍海慢条斯理道:“他们最喜欢做的一件事,便是背叛。”
  
  他阴冷尖刻的声音回荡在清晨稀薄日光中。
  
  这是一段课本中不会提到的历史——
  
  几百年来,大昭都是梁朝的强盛友邦,他们关系恶化的转折点,在于一场突发的瘟疫。
  
  昭仁宗在位时,国行时疫,而向梁朝求助。梁成帝仁慈,派西南十三州巡抚带着食物与药材前去救急。而大昭元气恢复后,却毫不留情将染了疫病的梁朝官员及其部属赶回西境,致使时疫染及梁朝半壁江山。
  
  等其子昭贤宗登基后,却趁梁朝国力最弱时要求公主前去和亲,此后七年战乱,大昭日渐式微,梁帝不忍百姓身处水深火热的战火之中,亦心疼女儿,在处于绝对优势之时提出言和。
  
  两国派臣出使。
  
  大昭残忍地将梁国使臣秘密杀害。
  
  同时,大昭使臣也成功用染毒匕首结束了当时梁成帝的性命。
  
  梁朝太子,也就是现在在位的梁惠帝,饮恨三年,才终于覆灭大昭,统一西境。
  
  吴绍海讲完,结束道:“姜小姑娘,乌昭和族是曾经的大昭皇族,他们身上背着不祥的诅咒,诅咒每一个对他们施以恩惠的人。上天在他们瞳仁中留下标记,以警醒世人——辜恩背义已刻在他们骨血,任何靠近、试图施恩的人都会因此变得不幸。”
  
  姜眠明白了。
  
  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,这只不过是两国政.治斗争中,成王给败寇蒙上带有传奇性、侮辱性的面纱。
  
  还以为是什么有意义的信息,原来只是这个封建迷信的时代,对一个族群片面的定义。
  
  俗称一竿子打死一片人。
  
  但,也的确是很巧合。
  
  这无稽之谈,却和千年后宴云笺身上的标签完全重合上。
  
  ——忘恩负义,恩将仇报。
  
  姜眠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些。
  
  撼动不了历史的车轮,便只顾眼下,顾全自己。
  
  “原来是这样,我从前的确不知道。”吴绍海说完很久后,姜眠才开口。
  
  宴云笺沉静地听。
  
  她说:“这个说法实在荒唐。”
  
  “一个人的善恶尚且不能单一论之,只凭个人行为便判定一群人的罪,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,难道梁朝就没有坏人、不存在忘恩负义之辈?”
  
  “不往远说,只看眼下宴云笺为救我才受这样重的伤。我如果我弃他于不顾,任由他自生自灭,甚至于凄惨死去——那我的行为,是否也是不折不扣的忘恩负义?”
  
  她嗓音是绵软甜柔的,这番话却说的掷地有声,一字一句敲落下来,带着股别样的明快力量。
  
  更可怕的是内中含义,从未有人讲过这般言论。
  
  宴云笺一点一点蜷起手指,下意识抬头一瞬——
  
  想看看她的样子。
  
  他与姜重山的嫡女从无交集,这些年即便偶遇,他也未细瞧过一眼。以至于他今日受了这一番话,却连对方的模样都全然不知。
  
  但他只看见一片黑暗虚无。
  
  吴绍海和刘太医面面相觑良久,看见彼此的愕然。
  
  话说到这个份上,那就实在没什么好说了。
  
  吴绍海道:“姜小姑娘,既然您心意已决,奴才也不好撼动,这便告退了。”
  
  他和太医齐齐告退,屋中只剩下姜眠与宴云笺两人。
  
  姜眠把一直捏在手中的药递到宴云笺唇边:“可算走啦……快吃吧。”
  
  宴云笺没动。
  
  鼻尖萦绕天骨丹的清冽气味,据记载“甘涩如酒醇”正是其中一味药材琉柏罗,那是旷世奇珍。
  
  ——如今正距自己不过两寸。
  
  他蓦然想起昨夜成复小心翼翼拿出来,最终又收回去的中下之品。
  
  可此刻唇边的药,一直没有收回。
  
  宴云笺轻轻偏头:“姑娘别浪费,我无需服药,亦可挨过。”
  
  “那怎么行?”姜眠望着他,他背上血染,她却觉他比方才多一分脆弱,“你脸色比昨天差多了,我怕你撑不住,快吃吧。”
  
  他摇头:“我没事。”
  
  “什么没事……好吧,你是病人,你说了算,”病人都是脆弱的,要小心哄着,“我知道你没事,但也把这个糖豆吃了好不好?”
  
  作为一个心志远胜成年男子之人,宴云笺很难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。
  
  但她还在继续:“来嘛,张嘴吃糖。”
  
  唇上一软,她已将天骨丹挨至自己唇边。
  
  “姑娘,此药……”
  
  “是糖。”
  
  宴云笺:“……此糖太贵重,还请您收好。”
  
  姜眠有点不理解地偏偏头。
  
  这个历史上恶行昭彰的奸臣,怎么看起来有些……风骨?
  
  对,风骨,想了片刻才找到这个贴合的词。
  
  按书上记载的宴云笺此刻应该毫不犹豫吃药,甚至先自己一步去骗去抢。
  
  因为他低劣,恶毒,坏。
  
  可眼下他坚硬,也破碎,却不弯折。
  
  姜眠第一次说了句带点真意的话:“这个时候怎么还说这些?你讲话都没有力气了。”
  
  “物是死的,人是活的,贵不贵重的,还能有你的一条命贵重么?”
  
  宴云笺静默,甚至几乎听不见他呼吸。
  
  能传达情绪的眼眸遮得严实,只能看见他线条优美凌厉的下颌骨,和上下滚动的喉结。
  
  趁这个空档,姜眠将药喂进他口中,竟还算顺利。
  
  他不再言它,乖顺吃下。
  
  外面风停了,春日里薄透阳光照进来,连带几声清脆鸟鸣。
  
  忽地,宴云笺轻问:“您为何这般?”
  
  “什么?”
  
  他侧头,明明遮住双眼却有种犀利透出。
  
  “为何待我这般好?”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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